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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矜買菜回到公寓，客廳裏已經開了燈，沈澤清就正坐在沙發上。
鑰匙叮叮啷啷，他擡頭朝著門邊，走過去接過女孩買回來的食物。
“怎麽有時間來這？”
新學期開學，梁矜想著京大附近的那套公寓空著也是空著，她索性從西海街搬到了這裏的小區。
這套房子離京大近上學方便，而且萬樂菱即將要去國外留學讀研，梁矜正好陪伴她一起度過大四的最後一個學期。
梁矜彎腰，她在鞋櫃裏找到一雙拖鞋，而那雙男式拖鞋早就被沈澤清穿在了腳上。
公寓裏原來就備齊了沈澤清的生活用品，都是他用習慣了的，知道他會來看望自己，可梁矜沒料到剛搬到公寓兩天沈澤清就過來了。
“給你做飯吃。”
梁矜沒讓李麗雲陪著自己住過來，李阿姨依然在西海街的院子照顧沈澤清的生活起居。
留學的時候，梁矜都是一個人買菜做飯打掃衛生，她已經被人照顧了幾個月，如今也要重新地學會自己照顧自己。
但因為這套房子是一個大平層，萬樂菱住的那套也要有阿姨打造衛生，所以每個星期李麗雲都會被司機送過來，在公寓進行一次大清潔，然後給梁矜做一頓飯再離開。
梁矜跟著沈澤清走進廚房，她回答說：“我自己會做飯。”
沈澤清拿出色澤紅潤的番茄，他打開冰箱去拿幾顆雞蛋出來。
梁矜先倒了杯水喝，在櫃子裏找了兩件圍裙，“最近學了什麽菜要給我做？”
沈澤清面色平靜，按照教程嚴格地控制了原材料的比例，“番茄炒雞蛋。”
在認識梁矜之前，他並不會做飯，自小就有保姆照顧，長大後讀完書又入職集團，實在是個大忙人。
所以沈澤清是剛開始學做飯，這道番茄炒雞蛋已經是他最新的學習成果了。
秘書張明晗可以作證，沈先生確實是找了一本權威的食譜，一有閑暇喘息之時，他就在辦公桌前研究著。
梁矜忽然有種學了高數再看加減乘除的感覺，還不如她自己做呢，“你不用來給我做飯。”
她踮起腳尖把圍裙套在沈澤清身上，又讓對方背過去，自己打了兩個結實而漂亮的蝴蝶結。
“我擔心你，”沈澤清放下案板，拿著一把切菜的刀子，嚴陣以待地換了個姿勢“總是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。”
“我才來兩天。”
“可我擔心得快要失眠了。”
好吧，梁矜好笑地打開冰箱和櫃子，另外找些食材。
她側耳聽到刀穩穩地切下番茄，空氣中有一股酸甜的味道，而酸味流到了梁矜這裏，她突然想起在自己在港城的日子沈澤清是何等的擔心。
冰箱裏塞得滿滿當當，櫃子裝著一盒盒的幹貨，用來煲湯的料一應俱全。
梁矜的臉拉了下來，她強調道：“我不是說了，不要把那麽多的食物送到公寓裏。”
搬家的時候，沈澤清恨不得把整個生鮮超市搬進來，幾乎要把院裏後廚房的櫃子搬空。
可梁矜怎麽吃也吃不下那麽多，造成的結果只能是浪費食物。
沈澤清挨著罵，依舊死不悔改，游刃有餘地切好了番茄開始打蛋，“我怕原先的東西吃完了，今天來就順手帶了一點。”
梁矜看著“一點”東西，櫃門只能勉強地合上，“我能吃那麽多嗎？沈澤清，你以為我是大胃王啊。”
或許是連沈澤清自己都覺得誇張，他笑出來一聲，番茄倒進了鍋裏，“矜矜，你體諒我吧。人年紀上來，不是擔心吃就是擔心穿，最怕的就是在乎的人吃不飽穿不暖。”
梁矜覺得沈澤清的行為很是熟悉，像極了一個人，思來想去對上了在溪城鄉下的外婆。
因著外婆，那一點不忍就又冒了出來，她拿出保質期短的鱈魚和蘆筍，走到沈澤清身邊熟練地開火，“下次不要帶了，我自己會買菜，吃不完浪費。”
沈澤清順從地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，下次一定不會這樣。”
他保證著，像是一個聽話的服從梁矜命令的下屬。
開飯的時候，門鈴響，沈澤清負責端菜到餐廳，梁矜就走到門前去開門。
門外攝像頭的影像投進門裏，萬樂菱在門外面熱火朝天地招手以此吸引梁矜的註意。
門被打開，萬樂菱跑進公寓裏，“矜矜，我來蹭飯了，今天吃什麽好吃的？”
一轉頭，沈澤清已經把煲湯的砂鍋放到桌子上，恰好在脫厚厚的棉手套。
“哇，那麽豐盛。”
萬樂菱不禁感嘆了一聲，她的腳往後退了半步，“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，那個導師給我發論文修改意見，我還沒改。”
梁矜一把拉住好友，讓她放心，輕聲道：“沒事，你留下吃。”
萬樂菱的頭望向門外，她堅持要出這個門。
小舅媽，你難道沒意識到你跟小舅舅吃的是燭光晚餐，自己一個電燈泡亮著算是怎麽回事。
“站住。”沈澤清問道：“阿姨沒做飯嗎？”
萬樂菱如實回答說：“她家裏有事請假了，沒來做飯。”
阿姨沒來，萬樂菱又是個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，要不是梁矜在樓上，她就只能出去吃了。
沈澤清倒是也沒生氣，又添了一雙碗筷，“過來，一起吃飯。”
“好嘞。”萬樂菱聽到小舅舅同意了麻利地換鞋，穿梁矜鞋櫃裏的鞋子，一點拘謹的神色也沒有。
畢竟梁矜的手藝萬樂菱嘗過的，色香味俱全，她身後散著熱的湯實在是太香了，而萬樂菱又餓了一會兒，平時不願吃的此刻見了估計也要吞進肚子裏。
梁矜給萬樂菱盛湯，讓她小心點燙。
萬樂菱暗暗感嘆，這樣一位溫柔的梁矜，確實滿足了她對小舅媽這個身份的期待。
以為小舅舅這樣性格的人是註定孤身，可是沒想到啊，他都三十歲了還能談個內外兼修的女朋友。
“湯好鮮，魚也好吃，就是番茄炒雞蛋有點突兀。”萬樂菱夾了一筷子，她喜歡到各種餐廳裏探店，吃飯的時候一邊誇梁矜的手藝一邊又點評著不足。
梁矜補充說：“是兩個人做的，所以味道不一樣也正常。”
哦，原來是兩個人做的。
萬樂菱碗裏還剩下一塊沒吃的番茄，兩個人，既然不是梁矜，那肯定就是小舅舅了。
她在幹什麽，她敢指點沈澤清，還是當著梁矜的面，瘋了吧。
萬樂菱在心裏默默尖叫了八百遍，她真想扯扯自己的頭發，看看是不是腦子壞掉了。
對付沈澤清，粉飾太平這種挽救話術是不頂用的，萬樂菱懊悔著，把碗裏的那塊番茄嚼兩下就咽了，結果沒吃出什麽滋味。
沈澤清仿佛是不經意地問：“論文還沒改？”
萬樂菱點頭，她怎麽就找了論文當理由，這不得任由小舅舅揉搓。
像是長輩對晚輩基本的關心，沈澤清道：“拿給我看看，我也能給你一些修改意見。”
萬樂菱急忙往嘴裏塞了一塊雞蛋，身體力行地表示這道菜的味道很好吃，“不用了，真不用。”
拿給小舅舅改，集團裏的那些混了多少年的高材生都不一定有這個勇氣。
沈澤清抿唇，微微笑道：“好事多磨，樂菱說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萬樂菱咬牙，她違心地感謝，“辛苦小舅舅了。”
沈澤清平靜地回應，“不辛苦。”
等萬樂菱走了，外面已經是夜裏。
梁矜對沈澤清說：“你還是不要改她的論文了，光是應付京大那群嚴格的老教授，她的頭就夠疼的了。”
沈澤清把西服外套搭在沙發上，“等會我們再談這個問題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梁矜沒聽懂他的意思。
沈澤清瞧著梁矜疑惑的表情，他走過去，沈吟說：“矜矜要是不喜歡床上，我們現在在沙發上也可以。”
她就知道老男人沒憋著什麽好，梁矜一點想要搭理沈澤清的樣子也沒有，沈默就是最好的回覆。
小小地惡趣味了一下，沈澤清進去洗澡。
梁矜想起什麽，“你換洗的衣服還在衣櫃裏沒拿，我不知道你要穿哪件。”
沈澤清淡定自若，“不必勞煩。”
梁矜靠著門縫，聽見沈先生一本正經地繼續道：“反正出來也用不到。”
還是沒什麽好話，梁矜一把關上門，頭也不回，走得幹脆利落。
…………
大三的第二個學期結束，萬樂菱已經辦完了留學的手續。
梁矜坐車來機場送她，同萬樂菱坐在一輛車上的是羅書語。
“梁矜，”羅書語跟梁矜打招呼，她頗為感慨，“我好久都沒見到過你了。”
她不該是這個反應，梁矜當初騙了沈頌年送自己離開燕京，不得以被送去國外留學，羅書語應該比原來更討厭自己才對。
萬樂菱抓著羅書語的胳膊，重覆道：“你真的要訂婚了？”
“你已經問了三次了。”羅書語無奈地說，“訂婚宴你來不了，結婚我一定給你留個伴娘的位置。”
萬樂菱明明想問的不是這個，“但是你才剛大學畢業，你沒想過別的嗎？”
羅書語搖頭，她安慰朋友說：“我沒有特別想做的事，再說，我是訂婚還沒結婚呢。”
人生早就不由得她說了算，羅書語以為自己看得清楚，卻發現自己也明白得不徹底。
沈頌年是沈成霽的兒子不錯，但是沈家幕後還是沈澤清說了算，他生下的孩子才是沈家的繼承人。
羅家已經給羅書語安排了省外的親事，沈頌年早就被排斥在外，她連選擇留在燕京的餘地都沒有。
萬樂菱的胳膊被羅書語松開，她上前抱了抱梁矜，“矜矜，我也會想你的。”
梁矜嗯了一聲，她環顧四周，一直都沒看見譚瞬，“他沒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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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矜買菜回到公寓，客廳裏已經開了燈，沈澤清就正坐在沙發上。
鑰匙叮叮啷啷，他擡頭朝著門邊，走過去接過女孩買回來的食物。
“怎麽有時間來這？”
新學期開學，梁矜想著京大附近的那套公寓空著也是空著，她索性從西海街搬到了這裏的小區。
這套房子離京大近上學方便，而且萬樂菱即將要去國外留學讀研，梁矜正好陪伴她一起度過大四的最後一個學期。
梁矜彎腰，她在鞋櫃裏找到一雙拖鞋，而那雙男式拖鞋早就被沈澤清穿在了腳上。
公寓裏原來就備齊了沈澤清的生活用品，都是他用習慣了的，知道他會來看望自己，可梁矜沒料到剛搬到公寓兩天沈澤清就過來了。
“給你做飯吃。”
梁矜沒讓李麗雲陪著自己住過來，李阿姨依然在西海街的院子照顧沈澤清的生活起居。
留學的時候，梁矜都是一個人買菜做飯打掃衛生，她已經被人照顧了幾個月，如今也要重新地學會自己照顧自己。
但因為這套房子是一個大平層，萬樂菱住的那套也要有阿姨打造衛生，所以每個星期李麗雲都會被司機送過來，在公寓進行一次大清潔，然後給梁矜做一頓飯再離開。
梁矜跟著沈澤清走進廚房，她回答說：“我自己會做飯。”
沈澤清拿出色澤紅潤的番茄，他打開冰箱去拿幾顆雞蛋出來。
梁矜先倒了杯水喝，在櫃子裏找了兩件圍裙，“最近學了什麽菜要給我做？”
沈澤清面色平靜，按照教程嚴格地控制了原材料的比例，“番茄炒雞蛋。”
在認識梁矜之前，他並不會做飯，自小就有保姆照顧，長大後讀完書又入職集團，實在是個大忙人。
所以沈澤清是剛開始學做飯，這道番茄炒雞蛋已經是他最新的學習成果了。
秘書張明晗可以作證，沈先生確實是找了一本權威的食譜，一有閑暇喘息之時，他就在辦公桌前研究著。
梁矜忽然有種學了高數再看加減乘除的感覺，還不如她自己做呢，“你不用來給我做飯。”
她踮起腳尖把圍裙套在沈澤清身上，又讓對方背過去，自己打了兩個結實而漂亮的蝴蝶結。
“我擔心你，”沈澤清放下案板，拿著一把切菜的刀子，嚴陣以待地換了個姿勢“總是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。”
“我才來兩天。”
“可我擔心得快要失眠了。”
好吧，梁矜好笑地打開冰箱和櫃子，另外找些食材。
她側耳聽到刀穩穩地切下番茄，空氣中有一股酸甜的味道，而酸味流到了梁矜這裏，她突然想起在自己在港城的日子沈澤清是何等的擔心。
冰箱裏塞得滿滿當當，櫃子裝著一盒盒的幹貨，用來煲湯的料一應俱全。
梁矜的臉拉了下來，她強調道：“我不是說了，不要把那麽多的食物送到公寓裏。”
搬家的時候，沈澤清恨不得把整個生鮮超市搬進來，幾乎要把院裏後廚房的櫃子搬空。
可梁矜怎麽吃也吃不下那麽多，造成的結果只能是浪費食物。
沈澤清挨著罵，依舊死不悔改，游刃有餘地切好了番茄開始打蛋，“我怕原先的東西吃完了，今天來就順手帶了一點。”
梁矜看著“一點”東西，櫃門只能勉強地合上，“我能吃那麽多嗎？沈澤清，你以為我是大胃王啊。”
或許是連沈澤清自己都覺得誇張，他笑出來一聲，番茄倒進了鍋裏，“矜矜，你體諒我吧。人年紀上來，不是擔心吃就是擔心穿，最怕的就是在乎的人吃不飽穿不暖。”
梁矜覺得沈澤清的行為很是熟悉，像極了一個人，思來想去對上了在溪城鄉下的外婆。
因著外婆，那一點不忍就又冒了出來，她拿出保質期短的鱈魚和蘆筍，走到沈澤清身邊熟練地開火，“下次不要帶了，我自己會買菜，吃不完浪費。”
沈澤清順從地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，下次一定不會這樣。”
他保證著，像是一個聽話的服從梁矜命令的下屬。
開飯的時候，門鈴響，沈澤清負責端菜到餐廳，梁矜就走到門前去開門。
門外攝像頭的影像投進門裏，萬樂菱在門外面熱火朝天地招手以此吸引梁矜的註意。
門被打開，萬樂菱跑進公寓裏，“矜矜，我來蹭飯了，今天吃什麽好吃的？”
一轉頭，沈澤清已經把煲湯的砂鍋放到桌子上，恰好在脫厚厚的棉手套。
“哇，那麽豐盛。”
萬樂菱不禁感嘆了一聲，她的腳往後退了半步，“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，那個導師給我發論文修改意見，我還沒改。”
梁矜一把拉住好友，讓她放心，輕聲道：“沒事，你留下吃。”
萬樂菱的頭望向門外，她堅持要出這個門。
小舅媽，你難道沒意識到你跟小舅舅吃的是燭光晚餐，自己一個電燈泡亮著算是怎麽回事。
“站住。”沈澤清問道：“阿姨沒做飯嗎？”
萬樂菱如實回答說：“她家裏有事請假了，沒來做飯。”
阿姨沒來，萬樂菱又是個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，要不是梁矜在樓上，她就只能出去吃了。
沈澤清倒是也沒生氣，又添了一雙碗筷，“過來，一起吃飯。”
“好嘞。”萬樂菱聽到小舅舅同意了麻利地換鞋，穿梁矜鞋櫃裏的鞋子，一點拘謹的神色也沒有。
畢竟梁矜的手藝萬樂菱嘗過的，色香味俱全，她身後散著熱的湯實在是太香了，而萬樂菱又餓了一會兒，平時不願吃的此刻見了估計也要吞進肚子裏。
梁矜給萬樂菱盛湯，讓她小心點燙。
萬樂菱暗暗感嘆，這樣一位溫柔的梁矜，確實滿足了她對小舅媽這個身份的期待。
以為小舅舅這樣性格的人是註定孤身，可是沒想到啊，他都三十歲了還能談個內外兼修的女朋友。
“湯好鮮，魚也好吃，就是番茄炒雞蛋有點突兀。”萬樂菱夾了一筷子，她喜歡到各種餐廳裏探店，吃飯的時候一邊誇梁矜的手藝一邊又點評著不足。
梁矜補充說：“是兩個人做的，所以味道不一樣也正常。”
哦，原來是兩個人做的。
萬樂菱碗裏還剩下一塊沒吃的番茄，兩個人，既然不是梁矜，那肯定就是小舅舅了。
她在幹什麽，她敢指點沈澤清，還是當著梁矜的面，瘋了吧。
萬樂菱在心裏默默尖叫了八百遍，她真想扯扯自己的頭發，看看是不是腦子壞掉了。
對付沈澤清，粉飾太平這種挽救話術是不頂用的，萬樂菱懊悔著，把碗裏的那塊番茄嚼兩下就咽了，結果沒吃出什麽滋味。
沈澤清仿佛是不經意地問：“論文還沒改？”
萬樂菱點頭，她怎麽就找了論文當理由，這不得任由小舅舅揉搓。
像是長輩對晚輩基本的關心，沈澤清道：“拿給我看看，我也能給你一些修改意見。”
萬樂菱急忙往嘴裏塞了一塊雞蛋，身體力行地表示這道菜的味道很好吃，“不用了，真不用。”
拿給小舅舅改，集團裏的那些混了多少年的高材生都不一定有這個勇氣。
沈澤清抿唇，微微笑道：“好事多磨，樂菱說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萬樂菱咬牙，她違心地感謝，“辛苦小舅舅了。”
沈澤清平靜地回應，“不辛苦。”
等萬樂菱走了，外面已經是夜裏。
梁矜對沈澤清說：“你還是不要改她的論文了，光是應付京大那群嚴格的老教授，她的頭就夠疼的了。”
沈澤清把西服外套搭在沙發上，“等會我們再談這個問題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梁矜沒聽懂他的意思。
沈澤清瞧著梁矜疑惑的表情，他走過去，沈吟說：“矜矜要是不喜歡床上，我們現在在沙發上也可以。”
她就知道老男人沒憋著什麽好，梁矜一點想要搭理沈澤清的樣子也沒有，沈默就是最好的回覆。
小小地惡趣味了一下，沈澤清進去洗澡。
梁矜想起什麽，“你換洗的衣服還在衣櫃裏沒拿，我不知道你要穿哪件。”
沈澤清淡定自若，“不必勞煩。”
梁矜靠著門縫，聽見沈先生一本正經地繼續道：“反正出來也用不到。”
還是沒什麽好話，梁矜一把關上門，頭也不回，走得幹脆利落。
…………
大三的第二個學期結束，萬樂菱已經辦完了留學的手續。
梁矜坐車來機場送她，同萬樂菱坐在一輛車上的是羅書語。
“梁矜，”羅書語跟梁矜打招呼，她頗為感慨，“我好久都沒見到過你了。”
她不該是這個反應，梁矜當初騙了沈頌年送自己離開燕京，不得以被送去國外留學，羅書語應該比原來更討厭自己才對。
萬樂菱抓著羅書語的胳膊，重覆道：“你真的要訂婚了？”
“你已經問了三次了。”羅書語無奈地說，“訂婚宴你來不了，結婚我一定給你留個伴娘的位置。”
萬樂菱明明想問的不是這個，“但是你才剛大學畢業，你沒想過別的嗎？”
羅書語搖頭，她安慰朋友說：“我沒有特別想做的事，再說，我是訂婚還沒結婚呢。”
人生早就不由得她說了算，羅書語以為自己看得清楚，卻發現自己也明白得不徹底。
沈頌年是沈成霽的兒子不錯，但是沈家幕後還是沈澤清說了算，他生下的孩子才是沈家的繼承人。
羅家已經給羅書語安排了省外的親事，沈頌年早就被排斥在外，她連選擇留在燕京的餘地都沒有。
萬樂菱的胳膊被羅書語松開，她上前抱了抱梁矜，“矜矜，我也會想你的。”
梁矜嗯了一聲，她環顧四周，一直都沒看見譚瞬，“他沒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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